【引言】

　　自2009年酝酿多年的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启动以来，多年来百姓反映强烈的看病难、看病贵问题在新医改中摸索破解之策。但是药品费用虚高、医疗器械鱼龙混杂、医疗乱收费等现象依然制约着各项民生政策的落实。国家审计作为国家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承担着免疫系统的职能，探究造成医疗领域问题的深层次原因，提出建设性的审计建议对解决这一难题具有重要意义。

　　【背景介绍】

　　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社会保障工作，“十一五”以来，将社会保障作为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的重要内容，坚持“广覆盖、保基本、多层次、可持续”的方针，出台多项法规、政策和措施。截至2011年底，党的十七大提出的完善“以社会保险、社会救助和社会福利为基础，以基本养老、基本医疗和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为重点”的社会保障体系目标基本实现。201×年，审计署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对社保资金的全面审计，以摸清社保资金规模、使用、管理和效益情况，检查政策落实情况和实施效果，揭示存在的困难和问题，提出完善制度、规范管理的建议，充分发挥审计免疫系统功能在国家治理中的作用。

　　【正文】

　　千头万绪

　　201×年，全国范围内开展了社会保障资金审计，对关乎百姓民生多项社保资金开展专项审计。以此次审计为契机，S特派办在当地开展了对医疗保险的专项调查，深入调查分析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审计组长王记和组员邱寒、张莎莎一行来到省会城市A市最好的医院B医院。

　　B医院医疗器械科科长钱遥热情接待了审计组三个人。邱寒请钱遥介绍一下自己负责的工作。钱遥爽快地说：“我当医疗器械科科长快５年了，负责医疗器械的采购、管理等，并参与签约与付款程序的审批事宜。”张莎莎说：“你们医院的医疗器械主要有哪些啊？”钱遥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我们医院现在是把医疗器械按耗材和设备分开管理的。由于我们是综合性医院，所以43大类的医疗器械基本全都有。设备类包括医用电子仪器设备，比如心电图机、脑电图机等；医用光学器具设备，比如眼人工晶体、电子内窥镜等；医用超声仪器设备，比如全数字化彩超仪、超声彩色多普勒等；医用激光仪器设备，比如激光治疗仪、激光显微手术器等；还有医用高频仪器设备、医用磁共振设备等。耗材类包括一些手术器械、普通诊察器械等。”“请你介绍一下医疗器械的采购流程？” 邱寒淡淡地抛出这个问题。钱遥轻松地说：“我们医院现在这任院领导对管理非常重视。目前，医疗器械的采购有相关的政策和一整套流程。每年年底前，先由科室根据业务需要和发展提出需求，医疗器械科对各科室器械购置的申请进行初审、汇总，提交医院器械管理委员会审议认证，根据论证情况和医院下一年度经费预算，编制下年设备、耗材拟购置计划，经院办公会审议通过后，成为正式的年度医疗器械采购计划预算。然后器械科组织招标，并组织评审小组进行评审。采购程序完成后，器械科再以呈批件形式上报院里批准后组织合同签署。”“未列入年度采购计划的医疗器械呢？”邱寒接着问。“对未列入年度采购计划的医疗器械，科室需要临时增购的医疗器械，由科室向器械科提出申请，定期汇总后提交医院器械管理委员会审议论证，经院办公会审议通过，院长批准后增列入当年年度采购计划预算”钱遥不慌不忙地说。邱寒接着说：“定期是多长时间？对这类医疗器械从申请到科室使用上需要多长时间？”钱遥缓缓地说：“我们原则上是一个月报一次，如果算上申请和采购的时间，科室一般要两个月左右能使用上。”“两个月的时间，病情可是不等人啊，能满足科室需求吗？”邱寒不紧不慢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步步紧逼中。钱遥想了想说：“我们医院已经三令五申要求各科室打好提前量，预先做好医疗器械采购需求。但是，医院也确实有自己的特殊性，对于大型的医疗设备基本能完全按年度计划或追加计划来采购，但是耗材类的器械有的时候会因为一些突发的状况来不及履行正常程序。”“那这些医疗器械的采购履行什么样的程序呢？”王记用他儒雅深沉的声音问道。钱遥慢慢地说：“对应急、特殊情况下医疗器械的采购，可不受上述程序限制，大部分由医疗器械科根据申购科室的申请调查论证形成方案，报院领导批准后组织购置。”“您刚才说大部分医疗器械由您负责采购，那其余的器械谁负责采购？”张莎莎追问道。钱遥接着说：“哦，是这样的。因为有些医疗器械是科室专用，器械科基本无库存，所以有的器械本身就由科室直接采购。”张莎莎接着问：“哪些器械由科室直接采购呢？”钱遥想了一会，说：“这个要根据情况，由器械科初审后，报院办公会或院长审批。”王记看了看时间：“好的，谢谢你的介绍。麻烦你把近三年的医疗器械年度预算、采购合同以及相关招标材料、医疗器械出库入库单等一起送到审计组，有什么问题我们随时再沟通。”随后，三人起身送钱遥。钱遥如释重负的又恢复了热情的笑容：“呵呵，根据前两天的通知，资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就给您们送过来。”

　　----思考题1：如果你是审计组成员，目前发现的线索有哪些，请提出论据？

　　小刀初试

　　审计组根据报送的资料和电子数据全面开展审计工作。为了寻找突破口，审计组兵分三路，向器械采供、维修部门调查了解医院设备采购、招投标、合同签订、验收、付款等各环节的情况，了解购置审批制度、采购管理制度、验收管理制度和设备维修保养制度等；向医疗设备使用科室了解医疗设备利用情况，运营收入及费用支出情况，内部控制制度建立及其执行情况等；通过电话咨询、走访等方式就众多医疗器械专业问题咨询专家、教授，掌握大量的医疗器械行业特点。这天下午，审计组召开业务会。

　　邱寒心直口快：“这几天通过查阅A医院的财务固定资产报表，已经掌握了医院现有医疗设备分布情况、数量和投资情况。目前，大型设备比较集中的科室有放射科、特检科、检验科、手术室等，我认为应该在此基础上有重点地选择大型医疗设备采购。” 马莎莎虽是80后，但成熟稳重，说话一板一眼：“A医院把医疗器械按耗材和设备分开管理。由于医院业务相对频繁，耗材类器械采购资金流转较为快速，采购批次批量也相对较多，执行政府采购的弹性不一，从而导致监督管理部门监管难度大。大型医疗设备和其它医疗器械相比较而言，耗材及小型设备采购政策相对宽松。我认为审计重点应该放在耗材及小型设备上。“

　　马莎莎的话让王记想起来老同学孟辉的一番话。孟辉现在已经是外省著名医院外科的“一把刀”。还没等王记在电话里开口孟辉就先说上了：“呵呵，老同学，一听说全国开始社保审计，我就估计你得给我这个专业人士打电话。怎么样，这次审计你又准备做点什么大举动啊？”王记笑了：“谁让你是医疗界的精英呢，我不找你咨询找谁。我们这次啊，想审一下医疗器械，好好解剖一下看病贵后面的利益链条。”孟辉也笑了：“不愧是老同学，目光锐利。不过，这可是块硬骨头”。“你给我讲讲”王记说道。孟辉接着说：“由于医疗器械本身专业性很强，属于典型的技术密集型产品，各个品牌和厂家生产出的产品多少有些不同，而医院有权决定自己使用什么样的产品，因此在参数设置上稍稍动点脑筋就可以完成有倾向性的采购。而同一品牌在一个地域往往只有一家代理商，这样避免了同一产品的竞争。”“嗯，有点门道。”孟辉的话一语中地，也是这几天王记思考最多的。孟辉笑了笑：“门道很多水很深，就看你这火眼金睛的功力了。”

　　马莎莎的话打断了王记的思绪：“根据前期调查了解，这几年医院采购的大型设备绝大部分是进口设备，由于这些设备大都缺少市场参考价或政府指导价，价格一般由买卖双方谈判商定或者由医院自主定价。”

　　邱寒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大型设备的采购才更应该关注。重点对签订的合同进行审查，关注设备投放是否经过集体研究决策，投放设备的新旧程度以及是否有更新的必要，设备投放的年限，预计使用支付的耗材总额，对设备投放的效益等进行评估”。

　　王记处长看着两个得力助手的争辩，再一次陷入沉思。

　　----思考题2：如果你是王记，你支持邱寒还是马莎莎，为什么？

　　初露端倪

　　审计组选取了多家医疗器械经销商进行延伸审计，调阅了近年财务报表、纳税申报表、会计凭证等资料，发现各企业利润率普遍偏低。其中，康健医疗器械公司引起了审计组的关注。康健医疗器械公司成立于2007年11月，主要经营医用电子仪器设备、医用高分子材料及制品、介入器材等。201×年该公司对B医院医疗器械的销售量占B医院医疗器械销售总金额的20%，但是康健医疗器械公司201×年企业所得税仅为几万元，利润率很低。审计人员决定再次来到康健医疗器械公司一探究竟。

　　春天的早上，阳光和煦。迎接邱寒和马莎莎的是康健医疗器械公司财务主管任梅。“呵呵，邱科长、马科长，欢迎你们来。”“你们老板今天在吗？”邱寒问。“老板今天去参加外市的一个招标活动了，他说争取下午赶回来。不过，上次你们要求的财务资料、采购资料、销售材料以及中标资料等都已经在会议室给你们准备好了。”任梅一如既往的盈盈浅笑。

　　审计组通过对比康健医疗器械公司的销售数据和B医院的医疗器械采购数据，发现两组数据不能一一对应。于是审计组请任梅到会议室了解情况。张莎莎首先发问：“请问你在这个公司工作几年了，主要负责什么？”任梅笑着说：“我来这个公司有三四年了，刚开始的时候人少，我既负责财务又负责办公室，有的时候也跟着跑跑市场。现在销售人员多了，我就专职做财务和办公室了。我们这是个小公司，有时候分的也不那么清。”“我们看了公司的财务资料和采购、销售资料，公司这几年经济效益不太好，利润一直很低啊？”张莎莎接着发问。“是啊，都说医疗器械公司效益高，其实都是传言，现在这年头哪个行业都不好做啊，这几年的效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任梅竹筒倒豆地抱怨着。张莎莎淡然一笑，接着问：“我们看了公司购销资料和财务数据，发现进销差价很高啊，销售单价较高的设备如植入式心脏转复除颤器，进价为78957元，销价为127350元，加价率61%，销售数量较多的耗材如房间隔缺损封堵器，进价为4273元，销价为14103元，加价率230%。为什么利润这么低[沈1] 呢？”“唉，虽然有几样产品利润高，但是管理费用大啊，这么多销售人员，现在的医疗器械市场竞争多激烈啊，市场份额的占有和维护都是需要成本的”。任梅还是不停叹着气。“可是我们发现公司的销售数据与医院的购入数据不能一一对应，企业销售金额大幅小于医院购入金额。这个情况你解释一下？”张莎莎步步紧逼。“这个，这个情况我不太清楚”。任梅顿了顿说。“你们公司的发票由谁负责开具？”邱寒发问。“发票，发票一般由我开。”任梅咬了咬嘴唇，慢慢地说。履行完谈话笔录的签字程序，邱寒对表情有些凝重的任梅说：“麻烦你跟你们老板联系一下，后天上午九点到B医院的401会议室，有些情况我们还需要找他了解核实一下。”

　　晚上七点半，刚到家的邱寒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这几天连续加班，再加上大案要案的线索还不明朗，邱寒不由得有些焦虑。回想着这几天的审计情况真是千头万绪，虽说已经初步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面纱还是没有被完全揭开。离真相就差一点了，邱寒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时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邱科长，您好！我是康健医疗器械公司的甄祥。不好意思，您来了我公司两次我刚好都不在。您现在方便吗，我有一些情况只想单独和你讲。”邱寒想了想说。“甄总，您好！我今天走的时候已经跟任梅说了，后天上午九点请您到B医院的401会议室。”“可是有些特殊情况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明天在会议室恐怕我不方便讲”。甄祥坚持说。

　　----思考题3：如果你是邱寒，你是否会去见甄祥，为什么？

　　原来是他

　　　　第二天上午，邱寒和马莎莎利用发票号码将康健医疗器械公司销售收入与B医院从该公司购入材料进行关联，统计发票号码的匹配情况，生成发票号对比关联表。查询发票号对比关联表时发现B医院有购进而康健医疗器械公司没有销售的数据。经统计分析，康健医疗器械公司201×年至201×年实际对B医院销售心脏起搏器等耗材少计销售收入736.82万元。

　　邱寒和马莎莎立刻赶回在省社保厅的审计组办公室，将发现的情况详细向王记做了汇报。王记听了，不由得频频点头：“好，干的漂亮！“邱寒和马莎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三人经过分析讨论，一致怀疑康健医疗器械公司存在为逃避缴纳税款而使用假发票隐匿收入嫌疑。于是三人立即将差额部分的销售发票送往当地国税局进行鉴定。鉴定结果表明，仅201×年5月至201×年3月，该公司对B医院共开具假发票45份，金额合计307.70万元。邱寒随后打电话给甄祥请他明天一早到省社保厅的502会议室。

　　九点，甄祥准时出现了。王记站起身，邱寒给甄祥介绍说：“这是我们王记处长“。甄祥握手的时候愣住了。“呵呵，你好，我是王记，前天我们见过”。

　　原来，前天邱寒在电话里告诉甄祥自己要考虑一下，放下电话立即向王记做了汇报。王记当即决定假扮邱寒老家的大哥，利用未到康健医疗器械公司延伸审计无人认识的机会，陪邱寒看看甄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邱寒打电话给甄祥约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咖啡店见了面。甄祥到的时候，看到邱寒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用外地方言聊天有些发愣，刚想转身就走，被眼尖的邱寒叫住了。甄祥的样子邱寒在任梅办公桌上的合照中见过，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甄祥转回身，邱寒已经走到他身边：“不好意思啊，老家的一个大哥要走，我原来想送走他再见你，又怕时间太晚了不方便，只好约在这了。来，我们坐这边。”说着，拉甄祥在旁边的雅座坐了下来。甄祥看了看隔壁桌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略显清瘦的面容和朴实的有点寒酸的衣着，再加上旁边座位上一大两小的包，微微定了定神。那个男人没看他们，一直在摆弄手里的手机。“你说吧，找我什么事情”。邱寒开门见山地问。“是这样，我从新闻里听到过很多次审计署，也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我其实也很不容易，现在医疗器械市场竞争特别激烈，我不敢说每个做医疗器械的公司都有问题，但是你在我公司发现的情况其实是行业内的普遍问题。什么样的问题我也不用细说，你就当帮帮我，这个事别再查下去，我这有十万元就当一点心意了”。说着，甄祥把手里的袋子推到邱寒手边。邱寒微微一笑，坚定地回决道：“既然你听说过审计署，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应该也听过审计署的八不准吧。行贿罪可是要判刑的！你不是说有特殊情况要告诉我吗，是什么？”甄祥只得将袋子拿回身边，想了想，又问道：“公司的情况严重吗，公司的法人有责任吗，会被判刑吗？”邱寒依旧保持淡淡的微笑：“目前我们还在调查之中，如果你如实交待，情况会好一些”。甄祥仿佛做了很大地挣扎，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是冤枉的，不是我做的。”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邱寒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依旧保持着沉稳的声音：“不是你做的，这是什么意思？”甄祥喃喃地说：“总之，另外一个人不是我”。说完，拿着袋子夺门而走。王记和邱寒回味着录音中甄祥的那句话，难道还有幕后老板？于是王记当晚就和邱寒赶回办公室，把已经到家的张莎莎也叫了回来，三个人连夜将手中的资料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并将问题线索锁定在发票的真伪上。功夫不负苦心人，国税局的鉴定结果给了三人一剂定心丸。

　　“请坐吧。”回过神的甄祥坐了下来。张莎莎向他介绍了审计笔录的程序。在循例问过年龄、履历、工作职责等几个基础问题后，邱寒抛出了第一个关键性问题：“你们公司的销售收入与B医院从你公司购入器械的数据不一致是怎么回事？”“这个，我不清楚”。 甄祥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公司的销售收入是真实的吗？”邱寒不急不缓地抛出第二个问题。“这个，我虽然是老板，但是收入我不负责，应该是真实的吧”。甄祥顿了顿说。“这是国税局的鉴定结果，你们公司对B医院开具了很多假发票。这个情况你说明一下”。 邱寒扬了扬手中的鉴定结果，甄祥的脸一下子苍白了，摸了摸头，似乎在擦汗：“这个，我也不清楚”。“既然你什么也不肯说，什么也不清楚，那请你核对内容后，在谈话笔录上签字按手印，我们会把相关资料转交给司法机关”。张莎莎起身将打印出来的谈话笔录交给甄祥。甄祥一下子崩溃了，他突然大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陈兵厚做的，他才是真正的老板。”

　　甄祥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审计组的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是任梅桌子上那张照片中的另外一个男人吗？”邱寒一直觉得那个人有点面熟，仿佛在哪见过。王记快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和这个名字有关的资料：“B医院心脏外科的主任也叫陈兵厚，你说的是这个人吗？”张莎莎快速地调出电脑中的数据，“康健医疗器械公司销售的心脏起搏器等耗材，大部分都是心脏外科主任陈兵厚按应急或者特殊情况下申请采购，走的是简易程序。”甄祥看了看他们三个人，点了点头：“你们说的都对。”送走甄祥，三个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这些天的锲而不舍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

　　----思考题4：根据目前已经收集的证据，是否已经具备移送案件的条件？请说明原因？

　　【尾声】

　　在审计组查出的事实面前，心脏外科主任陈兵厚承认了自己才是康健医疗器械公司的实际出资人及经营人。陈兵厚为了隐匿收入，从而达到从公司账户提取现金向有关人员行贿的目的，与贩卖假发票的不法人员联系后，指使任梅购买假发票并提供给B医院。审计组将上述涉嫌犯罪的企业及个人移交给司法部门进一步处理后，查出心脏外科主任陈兵厚利用职务之便，与医疗器械科科长钱遥勾结形成利益共同体，贿赂医院有关领导等问题。

　　A省医疗器械的利益链条终于被揭开了神秘的面纱，S特派办也在A省掀起了对医疗器械行业清理整顿的审计风暴。

　　【案例附录】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八）》第三十五条 “ 明知是伪造的发票而持有，数量较大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数量巨大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中华人民共和国税收征收管理法》第六十三条 “ 纳税人伪造、变造、隐匿、擅自销毁账簿、记账凭证，或者在账簿上多列支出或者不列、少列收入……是偷税”。